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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当时年少春衫薄

第九十八章 当时年少春衫薄

  在昏暗的车,林雨昕语声低沉地继续向我述说着自己的过去。

  我和学习委员钟离欣是同壹寝室的舍友,关系自然比较亲近。钟离欣身材适中,相貌周正,也比较活泼能干,学习成绩也相当不错。我们和班长孙庆鹏、文体委员滕祥凌四个人因为班级的事能常聚在壹起商量,所以四个人关系也比较密切。她壹直暗恋滕祥凌,但滕祥凌因为我的缘故,似乎对她不太感冒。

  壹次,为了准备元旦的班级活动,我们四个人相约壹道外出买东西,当然必须是事先征得学校同意,学校的管理就是这严。我们路过壹家照相馆,滕祥凌突然提议我们四人壹起去照个合影。钟离欣自然是积极响应,班长也笑着说可以,我也就跟着同意了。

  照相时我和钟离欣站在前排,滕祥凌和班长站在后排。相片被加急洗印出来后,从相片中就可以看我们四个都很上相。我们的表情笑得很自然,洋溢着青春活力。大概那天大家心情都不错,照相师傅的水平也高,所以照出的效果特别好。

  大四下半学期,可能是因为学校对高年级的管理放松,也可能是我们成长的缘故,我们之间的往来开始多了起来。壹直对感情游移不定的我,逐渐将感情集中到班长身上。壹方面是因为滕祥凌的盛气凌人、不善团结同学的缺点给我的感觉不好,另壹方面是因为钟离欣暗恋滕祥凌的缘故,我开始暗暗和班长互通款曲。

  我们来往越多,我就越发现班长身上的闪光点:他亲切、随和,风趣幽默,善解人意,擅长处理人际关系,不仅和同学的关系好,和学校的老师、领导的关系也不错。天生具备壹种领导才能,能够服众。在他朴实无华的外表下,其实掩藏着多种才能。他会画油画,会吹口琴,拉手风琴,打球下棋无所不通。知识面宽,写得壹手好文章,口才也不错,在校期间就入了党,学习成绩也是没得说。其实有好多女同学都很欣赏班长的才华和亲和力,但大家都看得出他喜欢我,自然怕碰壁不敢上前。

  滕祥凌大概也看出我对班长青眼有加,对各方面条件比较出色的他在逐渐远离,感觉很不甘心。随着毕业的临近,他开始着急起来,几次三番地给我递纸条,但我却不积极响应。他终于急了,趁着壹次我独自壹人下了晚自习回宿舍的机会,他在半路上拦住了我。众目睽睽之下他求我不要轻视他,给他壹次追求我的机会,他会努力表现自己的。

  正在他纠缠我时,这壹切恰恰被走在后边的钟离欣看到,我看到她伤心地掉头而去。我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乖露丑,就狠心地当面拒绝了藤祥凌。我说了壹些校纪校规不许学生谈恋爱,我还想专心学习、继续深造,学校已经保送我读研究生,我不想因为感情影而响自己学业之类的套话。当然我也提到了钟离欣对他的喜欢,我不想背叛好朋友这样的话。然后我不顾滕祥凌的反应如何,绕过他决绝地扬长而去。

  在走到路口拐弯时,我下意识地扭头看到藤祥凌高大瘦削的身子还孤零零地立在路灯下,他的样子是那可怜和绝望。我壹时感觉心袈不忍,就停了下来,心中暗暗自省自己是不是这样做得很过分,我对藤祥凌是不是过于绝情和不公平。平心而论,我还是比较欣赏滕祥凌的高大帅气,单从外表和家庭而言,我们更般配,难道就因为滕祥凌壹点不成熟的性格缺陷和钟离欣暗恋他的缘故,我就该拒绝他的追求吗?

  我犹豫矛盾起来,有心想走回去劝劝他。即使是不想答应他的追求,但也可以出于同学之情劝导安慰他壹番。但我又想起了班长,想到了钟离欣看到刚才那壹幕的伤心表情,我还是毅然决然地转身走了。

  回到宿舍,我看到钟离欣蒙着被子在掩头而睡,但她的被子却不时地在抽动,我就猜到她壹定是在蒙被恸哭。我向宿舍的其他舍友做了壹个出去的手势,同屋的人都知趣地出去了。然后我才掀开钟离欣的被子,看到她还穿着衣服,但人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我暗自庆幸自己刚才狠心离开的决定正确,我虽然伤害了滕祥凌壹人的感情,但我没有伤害另外两个人和我的感情——钟离欣和班长的。我抱着哭成泪人的钟离欣,告诉她我和滕祥凌之间没有什谳,我更在乎我和班长的关系。她可以放心大胆地追求滕祥凌,因为他被我伤害了,感情上需要慰藉。像滕祥凌这样出色的男子,女孩子主动些也没错,没人会小瞧她的。

  晚上,我壹个人躺在床上,忽然很后悔自己考上国防科技大。我有美丽的容颜,有选择出色男友的权力,但就是因为投身军校,处处受限制,交际面窄,就连十分心仪的男生都见不到。无论是班长,还是滕祥凌,他们都不尽如人意。难道我只能等到念完研究生,参加工作,从社会上再找可心中意的心上人吗?

  那壹晚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小伟,你相信吗?想我这样的女孩子,当时也会为自己未来的爱情和婚姻而困惑失眠。

  我附和道:确实军校的管理严格,但你也不是找到了现在的丈夫吗?那你和班长、文体委员后来的关系发展怎样了?

  林雨昕叹了壹口气道:我保送上了研究生,钟离欣也考取了另壹个专业的研究生。滕祥凌没有考上,班长却考上了。但在大学毕业前夕,部队急需壹批专业人才,滕祥凌和班长全被选中。班长几经考虑之下,决定放弃读研,去遥远的西南边疆投军,这令我有些不解。

  我找到他,试图劝说他回心转意,但他却以好男儿志在四方、报效国家当在今朝为辞,和滕祥凌胸戴红花,在同学们的欢送下去了西藏。我和钟离欣含着泪送走他们,心忽然空落落地说不出的难受。在他们走后的壹年,我却对他们十分怀念,希望有朝壹日能和他们再叙同窗之情,有机会能向班长表明我的心意。但我也很明白,他们在部队军纪严格,更是身不由己,想要见壹面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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