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的锦衣卫插了一脚,镖局众人才甩开了青衣楼,不过中途采玉落水,引得众人焦急不安,以程铁衣的性子不管不顾就要跳水寻人,幸被郭旭和商六等劝住,众人皆不识水性,莫要人没寻着再搭进去几个,当务之急先避开追兵,寻找落脚处,待郭旭伤势稳定再行寻找。
众人在九江城内寻了处客栈,包了二楼上房,郭旭调理内伤,遣人出去探寻程采玉下落。
日落西斜,探听消息众人陆续返回,采玉仍是芳踪渺渺,众人心中更是焦躁,商六拉扯三人从小长大,将采玉当自己女儿般疼爱,此时心情更不复言。
当众人愁云惨淡之时,不速之客又至。
一名大汉双手拄剑,当中而立,罗一飞及杜三魁分列两旁,身后八名服饰兵器各异的人物错立。
“天幽帮总护法左冲携地幽二堂主及八大护法拜会长风镖局郭大少。”拄剑汉子淡淡言道。
一路被各色人物觊觎,先是折了侯坤,如今采玉生死不知,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本就性如烈火的程铁衣,盘龙棍当的一声往地上一瞧,“少说废话,想要翡翠娃娃纳命来换。”
“程大少稍安勿躁,如此恶言相向不怕为贵镖局多树强敌么。”白衣神剑陆少卿带着萧锦堂和韦连施施然走上二楼。
“不知天幽帮和青衣楼何时搅在了一起,翡翠娃娃有十二尊,郭某即便想交,你两家如何分润可曾商榷。”经过调息内伤已好大半的郭旭排众而出。
左冲与陆少卿对视一眼,互相提防之意已在不言中。
“江南之地本是青衣楼的地界,翡翠娃娃自然交给地主为好。”陆少卿理所当然道。
“翡翠娃娃出自北地,理当交由天幽帮。”左冲寸步不让。
陆少卿神色一冷,“若是贵帮主司马潇在此,我等说不得还退让几分,凭你魅影修罗剑左冲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就凭老子人多。”左冲一挥手,身后的八人呈扇形将陆少卿等人围住。
陆少卿一阵冷笑,旁边韦连一声虎吼,向着包围之人冲了过去。
叮当一阵响,韦连对打到身上的各种兵器不管不顾,大步上前,八人中闪出两人,一个手持铜锏,一个手握双锤,直直奔韦连头顶砸来。
韦连只是聋哑,却并不是傻子,这几件兵器都是重家伙,若是被砸到头顶,就算他金钟罩护体,也得被砸个七荤八素,当即双拳护头,与那二人硬碰硬的对轰起来。
咚咚咚声声闷响,犹如铁匠打铁般连绵不绝,忽听韦连啊的一声大叫,蓬蓬两声,那二人口吐鲜血后退数步,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韦连抢步上前,向着左冲一拳打出,左冲身形一晃,修罗剑出鞘,韦连只见自身周围都是剑影,左冲仿佛一化为四,真假难辨,刹那间身上不知中了多少剑。
左冲暗自皱眉,这家伙皮糙肉厚,刚才接连刺中十三剑,竟还没探出他罩门所在,瞧陆少卿等人嘴角含笑,一副看热闹的嘴脸,不由心一横,身子一矮,又是一剑刺出。
“嗷”的一声惨叫,韦连捂着小腹,仿佛肠穿肚烂般满地打滚,下身谷道处插着一柄长剑,只留半截在外,宛如凭空长出一截尾巴,口中“嗬嗬”不断,眼见是活不成了。
看得韦连腿蹬了几下,再不动弹,陆少卿怒道:“左冲,你好歹也是黑道成名人物,用如此下作招数不嫌丢人么。”
左冲面无表情,“他死了,我还活着,其他的重要么。”
陆少卿擎剑在手,“那某便领教阁下的魅影修罗剑。”
“好了,不要再闹了,中了人家挑拨离间还不自知,丢人现眼。”陈士元不知何时现身在众人身后。
一见陈士元现身,左冲噤若寒蝉,左顾右盼寻觅脱身之路,陈士元可不是善男信女,自己刚刚杀了青衣楼一个楼主,别不留神被祭了旗。
郭旭皱眉道:“陈总楼主追的好紧。”
“呵呵,谁教郭大少敌人太多,随便追上一个,诸位的行踪就不难找。”陈士元抚髯笑道,对慢慢后缩的左冲恍如未见。
“幸好郭旭多的不只是敌人,朋友也不少。”一间客房门一开,一身灰袍的封平走出房间,身后跟着一个姿容艳丽的妇人。
“霹雳飞刀封平?你以为算上你长风镖局就能脱身么。”陈士元眉头挑了下,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再算上辛爷如何?”一个惫懒的声音响起,辛力靠坐在二楼窗口,摇着腿不疾不徐地说道。
“快剑辛力,再算上你的话……”陈士元低头沉吟了下,抬头道:“麻烦了点,不过本座胜算犹在。”
噔噔噔楼梯声响起,“长风镖局的人我唐门要了。”
众人回头,见两个头戴斗笠,脚踩草鞋的青年上了楼来。
“唐山,唐水,二位公子所为何来?”陆少卿抬步上前,拦住了二人近前道路。
“我兄弟先向陈总楼主告个罪,适才贵楼第八楼盛楼主欲拦阻我二人如今已上了奈何桥。”唐山冷冰冰的说道。
陆少卿脸色一变,进退两难,第八楼楼主百毒蜈蚣盛安精于用毒,没想到无声无息的死于唐门之手。
“宁惹阎罗王,莫遇唐门郎。蜀中唐门果然名不虚传。”挥手让陆少卿退下,陈士元面上古井无波,心中杀心已起,自己或许忌惮唐门几个老不死几分,却没理由让这几个小崽子骑在自己头上撒野。
“陈总楼主客气,我兄弟此番非为翡翠娃娃,只想向郭大少讨还一个公道。”唐山转头看了一眼唐水。
唐水上前,“在下请问郭大少,可知晓本门唐三姑及唐松一干人等下落。”
郭旭踌躇难言,唐松等人设计暗算自方,反中了丁寿暗算,虽然没见着尸身,估计凶多吉少,可要直言,必然给丁寿找来麻烦,思前想后,便要自己把这事扛了。
待要开口,忽听得楼下一个声音说道:“我知道。”
楼上众人看向楼梯口,一男一女走了上来,男的长身玉立,女子清丽脱俗,一见那女子,郭旭及程铁衣惊喜道:“采玉,你没事?!”
程采玉嫣然一笑,“蒙丁公子搭救,安然无恙。”
唐山凝视丁寿,“阁下何人?”
“无名小卒丁寿,二位公子请了。”丁寿手摇折扇,浑不在意。
“他们现在何处?”唐水问道。
“死了。”丁寿扫视着眼前状况,小小的客栈二楼还真是群英荟萃,待看到地上的韦连尸身时,丁二爷莫名菊花一紧。
“谁杀的?”唐山咬牙问道。
“我。”回的干脆有力,待看到天幽帮众人时,丁寿展颜一笑,“罗兄、杜兄,二位别来无恙啊。”
已经悄悄靠近窗口的罗一飞及杜三魁哭笑不得的回礼,待看到唐门及青衣楼众人眼光已经锁定自己的时候,脸上哭多过笑了,唐门复仇,不死不休,切莫要以为自己跟这小子交情很深才好。
“尸骨何处?”唐山双手已经探进了腰间皮囊。
“没了。”丁寿一摊手,“毁尸灭迹,江湖中不都是这么干么。”一脸无辜的神情气的唐门二人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难道不是?罗兄,杜兄,你们说呢?”
说个屁,我跟你很熟么!!!
罗一飞心中郁郁,大家只见过一面,没错你是救了我一回,可有必要拿命还么。
杜三魁心头滴血,大家只见过一面,还给了你二十多万两银子,凭什么这么坑老子。
丁寿耍弄够了,扬声道:“唐松等人夺宝害命,便要有事败身陨的担当,一人做事一人当,唐门要报仇在下一力当之。”心中暗道这下老子下了血本,不知能不能收美人芳心。
唐山此时冷静下来,对在场群豪抱拳道:“诸位朋友,今日唐门私仇,不想伤及无辜,请无关人等退让。”
“事情因长风镖局而起,岂能让丁兄独自担当。”郭旭上前道。
陈士元不置可否,却没有要下楼的意思。
唐山不再废话,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制的机簧匣子,长七寸,厚三寸,上有十六字小篆铭文:出必见血,空回不祥;急中之急,暗器之王。
陈士元眉毛一抖,脱口道:“暴雨梨花针。”
哗啦一声响,左冲等天幽帮众破窗而出,转瞬间一个不剩。
陆少卿上前探询:“总座……”
陈士元摇手止住,深深看了丁寿和郭旭等人一眼,转身下楼,青衣楼等人尾随在后。
郭旭上前一步,“丁兄……”
丁寿不满打断道:“郭大少,人家已经摆明要冲我一人来了,你们还不走是打算抢我的风头么。”
郭旭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让镖局众人退回房内,程采玉急声道:“丁公子……”
闻得声音充满关切,丁寿暗道一声值了,转向程采玉笑道:“大小姐何事?”
“暴雨梨花钉机括强力,一次发射二十七枚银钉,势急力猛,可称天下第一,每一射出,必定见血,三丈以内,当者立毙,你,小心了。”
看着采玉等人退回房内,丁寿表情僵硬,“这么厉害,这次是不是装的有点大了。”
唐门二人与丁寿成品字形站立,唐山开口道:“唐某敬佩阁下这份担当,近年来少有人敢如此与唐门作对,只消阁下躲得过这暴雨梨花针,唐某做主两家恩怨一笔勾销。”
丁寿苦笑,看来唐门对自家的暗器有足够的信心。
唐山脸带狞笑,手按机括,一蓬银光激射而出,霎时间数丈内皆在银光覆盖之下,丁寿即便肋生双翼,也难逃生天。
只听“哗啦”“叮当”几声闷哼,转眼看,丁寿双手已分别扣住了唐门二人咽喉。
唐山二人眼中充满惊骇和不甘,暴雨梨花针一经射出的确避无可避,问题祖师爷研制这暗器的时候没考虑到人可入地,暗器射出丁寿便脚底用力,哗啦一下从客栈二楼坠落,随后再度跃上,以天魔手之诡异迅捷出手制住了二人。
二人无奈的看着暴雨梨花针银匣,暴雨梨花针威力巨大,可装填也甚为麻烦,发射后的暴雨梨花针基本上和废铁没什么区别,唐山一声叹息,将暴雨梨花针空匣一扔,双目一闭,引颈就戮。
丁寿却松开了二人咽喉,“在下侥幸逃生,望大公子言而有信。”
唐山睁开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不杀我?”
“二公子等人妄想杀人夺宝,身死名灭罪有应得,二位为兄弟复仇,却罪不至死。”丁寿一本正经言道,心中却暗骂,老子倒真想把你们两小子送上西天,可今天当事之人太多,灭口是灭不过来了,赌上一把吧。
唐山二人对望一眼,躬身施礼道:“不杀之恩我二人记下了,回唐门后自当竭力化解仇怨,即便……”略一停顿,“即便人微言轻,我二人终欠公子一条性命。”
拾起暴雨梨花针,二人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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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又赖丁兄解围,长风镖局铭感五内。”郭旭等人摆了宴席答谢丁寿,封平与辛力也都入座。
“郭大少不必客气,何况唐松等人也的确是死于我手,岂能委过于人。”
程铁衣举酒相敬,“唐松等人咎由自取,死有余辜,丁兄此番救舍妹之恩,铁衣铭记于心,今后但有差遣,程铁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程铁衣性如烈火,却也知分寸,只以个人名义许诺,不牵连镖局。
“程大少言重了。”丁寿陪饮一杯,四顾道:“怎的不见六爷?”
“楚楚有孝在身不便出席,六爷在房间照看。”郭旭答道。
丁寿晓得那次以后,楚楚对自己是能避则避,当即一笑,不再多言。
郭旭随即为丁寿介绍辛力与封平,封平从胭脂处听闻过丁寿,举杯示意,辛力虽对崔万山事仍有芥蒂,碍着郭旭也不好发作。
“这位是……”郭旭介绍到坐在封平身侧的女子时,顿住了,显然也不识得。
封平刚要开口,那女子已经开言:“小女子展红绫,倚红楼的老板。”
“这倚红楼是……”程铁衣迟疑道。
“大同城的一间青楼。”展红绫神色淡淡。
辛力游戏江湖,郭旭更是风月场浪子,对此不以为意,只有程铁衣眉峰拧作一团,丁寿饶有兴趣的打量这位年轻老鸨,柳眉杏眼,乳峰高耸,做鸨儿可惜了,应该挂牌接客才是。
采玉见席上有些尴尬,拉住展红绫手道:“展姐姐,咱们女儿家说些体己话,把这酒席让给他们。”
二人离席,看着众人探询眼光,封平一口饮了杯中酒,叹息一声,“我与胭脂离了京城,四处游历,到了山西大同,因不满富贵赌坊逼赌所为,胭脂以己为注,赢了富贵赌坊。”
“富贵赌坊可是天幽帮的产业?”丁寿心道难怪杜三魁在这里露面,自家地盘都输掉了。
封平点头,“不错,不久后总护法左冲前来找回场子,我代胭脂赢了他,却引出了司马潇。”
丁寿从梅退之那里听说了司马潇的来历,得魔门秦九幽、杜问天两大高手亲传,身手必是不凡,见封平一副落寞样子,问道:“可是赌坊又输了回去?”
封平摇摇头,“司马潇不在乎一个富贵赌坊,她赌的是胭脂,赌我十二把飞刀不能碰其分毫。”
郭旭皱眉,“你把胭脂输给了司马潇?”胭脂对他一往情深,他虽性格使然能避则避,对她安危却不能不顾。
“若是胭脂不愿,就算舍了这条性命也要与司马潇做过一场。”封平长叹,“胭脂似与司马潇有过一面之缘,自愿随司马潇而去。”
“劝君频入醉乡来,此是无愁无恨处。”封平摇头苦笑,看着展红绫走后的空位,“从此纵酒买醉,卧倒美人乡,直到一日从倚红楼喝酒的天幽帮众那里得知天幽帮南下夺宝,才启程南下。”
郭旭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安危,一笑报之,他二人之间说“谢”实是见外。
“司马潇功夫如何?”丁寿对这位同门很是关心。
“远胜于我。”封平道。
“麻烦了。”郭旭捶拳道:“如今已是强敌环饲,青衣楼总楼主陈士元武功已非我能敌,若再来个司马潇,前途堪忧。”
“诸位都是江湖俊彦,何必妄自菲薄,青衣楼也只有一个陈士元,至于天幽帮——,今日诸位不也看见了。”丁寿笑道。
想到今日天幽帮落跑的情景,大家会心一笑,郭旭道:“左冲虽性子谨慎,身手却不弱,天幽帮的其他人么,听闻天堂堂主鲁长江坐镇总舵,至于冥堂堂主么,声名不显,身份成谜。”
“那诸位还担心什么,云家庄近在咫尺,丁某先预祝几位马到功成。”丁寿举杯相敬。
正在众人推杯换盏之际,忽听旁边房里商六一声怒喝。
几人闻声迅速赶至楚楚房内,见商六肩头血迹斑斑,楚楚已是不见,商六一指开了的窗户,“是青衣楼的人,楚楚被劫走了。”
众人穿窗下楼,见几个方向都有人声惊叫,对手竟是分路而逃。
“铁衣照看六爷,我们分头追。”言罢郭旭身子已然跃起,朝一方追去。
封平与辛力也分作两方,施展轻功追了下去。
丁寿转过街角,不紧不慢看了看客栈墙角的暗记,他能这么快带着程采玉找到镖局,皆是因有常九暗中留下的标记,有这样追踪高手在,他何苦费力奔波劳碌。
看了墙上暗记,丁寿一愣,随即展颜,好一招灯下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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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对面有一间灯烛店,许是生意不好,早早的落了板,这是一间老字号了,街上行人也不予在意。
此时店后的一间斗室内,一身红裙的杜云娘一脸煞气,对着瘫软在地上的楚楚阴笑道:“小姑娘,识相的把翡翠娃娃交出来,免得活受罪。”
楚楚脸色苍白,“翡翠娃娃还在客房里,你逼死了我也是无用。”
“哼,老娘如今的确不敢单身再返回去,不过没关系,将你炮制一番再从郭旭手里换也是一样,老娘先将你死抱着的这劳什子骨灰坛打烂。”言罢上前一把夺过楚楚从不离身的骨灰坛,楚楚上前要夺,被她脚尖踢中穴道,倒地不能动弹,眼光中满是焦急之色。
“咦”骨灰坛到手杜云娘便觉得份量不对,左右摆弄一阵,“卡巴”一声,打开一个暗盒,里面摆放的赫然就是十二尊翡翠娃娃。
“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丫头倒是鬼道,知道这丧气的东西无人愿碰,却便宜了老娘。”杜云娘得意笑道。
楚楚焦急难捱,上次被丁寿发现镖车夹层中的娃娃后,她便将娃娃藏入云三骨灰中,衣食住行从不离身,没想到今日还是被人发现,难道天不助云家。
“这位姐姐有什么高兴事,可否与丁某共乐。”
一个声音在杜云娘背后响起,杜云娘一个冷战,头也不回,红裙扬起,一双秀足向后连环踢出。
连环十二腿全部落空,杜云娘惊诧回身想看清对手何人时手上又是一轻,那装有翡翠娃娃的骨灰坛已经被人夺走。
杜云娘惊惧扭身,见一个蓝衫公子背对着她,站在楚楚身旁。
丁寿拿起一尊娃娃,仔细端详了下,似乎在看有无破损,最终满意的放了回去,忽觉一股阴柔气劲袭向背后灵台穴,也不转身回避,天魔真气自然运转护住背后。
杜云娘看自己一掌明明拍中那小子灵台穴,却如泥牛入海再无踪迹,随后一股反震之力反将她逼退数步,掌骨疼痛欲裂,不由心中大骇。
丁寿转身,眼带寒光,冷冷道:“看来今日非逼某杀人不可了。”待看清杜云娘相貌,眉头不由一动。
杜云娘如今已知道自己武功与人相去甚远,若不小心,堂堂九尾妖狐今日就得交代在这,眉头一转,计上心来。
“呦——公子,奴家刚刚不过想试试公子身手,您生这么大气干嘛,瞧瞧,人家心肝被您吓得砰砰直跳。”媚限连抛的前行数步,杜云娘将身躯紧贴他后背,吐气如兰。娇声软语的在他的耳旁吹了口气。
丁寿觉得背后一团松软,引得心中一热,斜眼看她粉面桃腮,风情万种的样子,淫笑道:“真的吓着你了?”
“可不是么,您摸摸着。到现在还砰跳不止呢!”娇哼腻语声中,已伸手解开了胸襟衣衫,往下拉扯,立时露出了雪白柔滑的双肩,以及饱满圆挺欲跳出胸围的半个乳峰,扯住他手掌贴在双峰之上。
丁寿手指捻动,感受那对丰乳在手掌中不断变幻形状,惹得杜云娘鼻腔发出若有若无的哼唧,她一双玉手在丁寿肩膀揉按,“公子好结实的身子,奴家真是爱死了……”
双手划过丁寿胸膛,再缓缓向下,探入胯间,继续腻声道:“公子虎威不凡,奴家就是死在……啊!!!”
浪笑之声忽停,杜云娘转到身前垂首看到刚刚自己从他衣摆间掏出的勃然巨物,足有常人两倍之巨,惊的檀口大张。
杜云娘本想今日身陷险地,且施展媚术,引得这小子体会销魂滋味,不说反败为胜,起码不至于辣手摧花,若是运气好,说不得还能倒采元阳,她九尾妖狐阅人无数,这小子毛还没长齐的年纪还不手拿把攥,被她迷得颠三倒四。
看着手中两拳相握还多出个紫红肉龟的硕大肉棒,感受着那份火热坚挺,杜云娘芳心中不由打起鼓来,武林中不乏采阴补阳的邪门功法,若这小子精通一二,今日胜负未知,可若他只是表面天赋异禀,上来就是程咬金三斧头就丢盔弃甲,今日岂不错过了大增功力的机缘。
思前想后,银牙一咬,蹲在丁寿身前檀口大张,竟将圆如鸡蛋的菇头一口含住,且舌尖挑动,舔吮得滋滋有声,随着身躯扭动,身上的衣衫逐渐滑坠,露出有如柔玉雕凿而成的丰盈肌肤。
一双圆滚饱满的双峰不停的颤晃着,盈盈一握的蜂腰扭摇欲折,如同两瓣蜜桃的玉臀缝中,乌黑一片的阴毛被穴间不断渗出的淫液粘在肌肤上,使得被两片肉唇包夹紧密的粉嫩肉缝,若隐若现。
丁寿倍感舒爽,双手时而抚摸挺翘的玉臀,时而抓捏垂而不坠的双峰,在柔细的胸腹蜂腰间来回滑动。
此时的九尾妖狐已然鼻息渐粗,喘哼连连,媚眼眯张,突然挺身而起,扶着丁寿仰躺在地上,修长的玉腿微抬跨坐在他的身上,那一蓬乌草中已是洪水泛滥,纤腰轻扭将胯间肉缝顶在粗胀发亮的肉棒上,只听“哎哟”一声,粗巨之物已然被吞入了大半。
“啊……公子……你真好……好大。”
丁寿只觉胯间之物被湿润温暖的感觉紧紧束裹得甚为舒适,而且穴壁内嫩肉尚不断的蠕动夹吸,使胯下肉棒生起一股舒爽感觉传布全身,体内真气毫无阻碍自动流转,使得他跨间之物更为硬挺。
杜云娘自然也已感觉到体内的肉棒更为粗挺充涨,顿时心惊得以为他已开始施展采补异功,因此毫不怠慢的开始施展淫媚之功。
“好公子……厉害……舒服……奴家要死了!”
阵阵轻哼呻吟、荡语淫叫之声,不停地由她口中响起,玉臀抬起扭动更加迅疾,夹、吸、蠕动更为激烈,使得丁寿惊喜的享受这美妙滋味,如今他所历诸女中多为良家女子,瑞珠床技不凡,却也只是青楼间床笫本事,比起杜云娘的狐媚阴功还是差了一筹,倩娘天生名器,却又无这番狂野异趣,见她疯狂如斯,乐得静躺享受。
杜云娘将阴功暗中施到三成,眼见丁寿不为所动的含笑享受,因此便逐渐增功,不知他是否真的毫无所觉,不但不加制止双手更是在她身上来回游走,于是贝齿轻咬朱唇,芳心一狠,立将功力提至十成,狂猛的扭摇夹吸……
丁寿只觉她玉臀挺坐扭摇愈来愈用力,而体内花心处蠕吸之劲愈来愈强劲,身上舒爽感也愈来愈激烈,天魔真气运转愈来愈快,竟有突破三层境界之势,因此兴奋激动得连连笑道:“好……你……好……不要停,愈快愈好……”
九尾妖狐闻言心中一惊,但随即毫无顾忌的施展出全身木事,恍如狂涛巨浪中的小舟激狂的颠簸耸动,而且愈来愈激荡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丁寿也不时的望向两人膀间,只见自己粗大肉棒,被杜云娘不断的挺坐吞没,时隐时现,眼前所见刺激的他也开始连连高挺臀部迎合,次次皆尽根而入,惹的杜云娘浪叫不绝。
施展阴功吸取对方精元,只待对方精华泄出后,便可尽吸获益,然而最怕对方功力,定力或淫功皆高出自己,男方先泄,则元阳尽归女体,女方先泄,则元阴皆入男身。
天魔极乐大法本就是将道家房中术,密宗欢喜禅各门秘术合而为一,丁寿修炼的天精魔道更是朱允炆在阴山枯坐五十年所创,堪称世间采补之术的克星。
杜云娘施功半个多时辰,尚未能吸出丁寿元阳,自身已是激爽之感笼罩全身,阴关浮动,芳心惊惧中急忙顿止,平息定气,以免元阴泄出。
身下的丁寿却是淫笑一声,“既然你累了,那就由我来吧。”
芳心一凛,尚未曾开口回答时,倏然身躯凌空而起,竟已位置互易的仰躺地面上,而丁寿腰身狂送猛挺,次次尽根而没,深顶花心,而每次顶到花心不立刻退出,反而在花心上一阵研磨才再次抽送。
杜云娘心知已难停歇调息固止阴关,只得提聚十成的阴功以逸待劳扭摇夹吸,期望先摄出丁寿元阳。
然而不到片刻,便被他迅疾如战鼓,次次深顶花心的粗长肉棒,顶刺得酥麻之感逐渐涌升,而且提聚的阴功竟也被挺刺疾顶之势冲得其逐渐散消,再也难以平息固守。
九尾妖狐自从修炼狐媚阴功吸取了无数男子元阳,但至今尚未曾精关松动泄过元阴,如今被他的狂抽猛挺,菇头马眼内散发出的丝丝热气操弄的已然是全身松软,鼻息粗喘,阵阵娇哼呻吟,淫声浪语,响不绝耳……
“公子……大力点……不行……来了……”
倏然杜云娘螓首连晃,双手连连乱拨乱抓,腰身弓挺而起,玉臀如磨盘般的狂扭摇挺,一阵阴精狂泄而出。
丁寿被她泄身后如此激狂之态,惊得挺动之势顿止,感觉到她体内激冲出一股液计,使得巨物浸泡得甚为舒爽,忍不住那种快感酥麻渐消的失落感,于是再度迅疾耸挺冲刺,顿时使得她高潮尚未息止,便又再度被勾出难以忍受的激狂,已然难以自制的荡呼浪叫连连,不知身在何处了!
丁寿又耸挺连连近小半个时辰后,只觉一阵心悸颤抖,不自觉的更是凶狠抽送,次次尽根而役,接而一股尿意,火热的元阳冲射而出。
早已狂泄四度,神智迷茫,呓语呻吟且全身颤抖不止的杜云娘突被火烫元阳激射深处敏感之处,委时被烫得浑身一颤美目大睁,四肢如八爪鱼般的紧夹他的身躯旋扭不止,终于又是一股精华倾泻而出……
丁寿站起身来,一手紧搂住杜云娘纤腰,一手托住丰臀,此时的九尾妖狐全身汗水,因快感余波刺激的娇躯偶有悸动,无力的吊挂在他身躯上,昏昏沉沉的享受着方才泄身的快感,回味着那种有生以来首次尝到的激狂美妙滋味。
丁寿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杜翩翩是你什么人?”他初见杜云娘时便感觉似曾相识,刚才合体时方想起与他有过一番露水姻缘的玉狐相貌有八九分相似。
此时泄了五次的九尾妖狐已是魂飘天外,如临太虚幻境之中,如痴如醉,闻言也不思索,脱口呢喃道:“翩翩?是奴家的女儿啊。”
惊得丁寿脱手将她扔到桌子上,杜翩翩已是二十六七的年纪,这女子看上去三旬有余,原以为二人是姐妹,却没想到是母女,难不成自己刚刚上了一个可以做自己母亲年纪的老货。
冰冷的木桌将魂游天外的杜云娘刺激的清醒过来,见丁寿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多年阅历已明其意,泫然若泣道:“公子,奴家一入江湖便误入歧途,数十年来声名狼藉,至今才知身为女人竟能如此美妙,方知以往光阴皆是虚度,若公子不嫌奴家老丑,奴家愿为奴为婢服侍公子左右,只求……只求公子有暇垂怜一二。”
看着杜云娘梨花带雨,丁寿暗啐道年纪大点怎么了,只要能让爷舒服了计较这些做什么,何况……丁寿暗运真气,惊喜的发现天魔真气已入四层境界,吸光华山凤二十年处子元阴都没达到的事情竟然方才不知不觉完成了,不由百思不得其解。
“起来吧,爷收了你就是。”丁寿心情大好,收了个床技高超的婢女,最紧要的是,将来可以母女啊!!!
闻言杜云娘破涕为笑,赤着身子跪在地上行礼:“奴婢杜云娘拜见主人。”
一对雪白双峰随着行礼波动不停,看得丁寿口干眼热,准备拉起她来再度大干一番,忽听得一侧地上鼻息咻咻,暗道声坏了,一时忘了这边还有一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