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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卑鄙

第220章 卑鄙

  “瑛瑛……我喝多了……胃疼……可能穿孔了?反正就是想你……”纪兰亭大着舌头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我想见你……”

  沈琼瑛“喂”了几声问他在哪,都再听不到回音——那可不是要做戏做全套吗?谁喝醉了还能说得那么精确。

  不一会儿,手机似乎被上菜的侍者给拾起,声音有些焦急:“您好!这里是唐宫宴‘拾翠轩’,您是客人家属吗?您快过来吧?这位客人看着不大清醒了,又不肯去医院……”

  沈琼瑛不是没有想过纪兰亭骗她的可能,但于情于理,她都必须去——就像纪兰亭以为的那样,她确实对他存有一份喜欢。

  如果不是碍于沈隐,她磨合磨合就跟纪兰亭走到一起是早晚的事儿。

  换衣服的功夫紧急熬了份同样酸酸甜甜的醒酒汤,一路打车去了唐宫宴。

  进了包间,里面就纪兰亭一个人,酒气醺醺,出乎意料地乖巧,趴在桌子上贪婪地看着她。

  周宇泽去“华清池”扑了个空就知道被纪兰亭给涮了。

  而就在他准备观察一下的时候,又发现亲爹也在这边吃饭,好险不险赶紧躲了出去。

  自从他中学以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不从容过了

  家里从来不限制他在外面吃饭交朋友,校园早恋勉强允许,但若是涉及肌肤接触,那可就另一说了。周宇泽从来也不怀疑他爸爸那双眼。

  他狼狈地在墙根后板了脸,随即又笑了笑。

  既然纪兰亭这么防备他,十有八九对方今天肯定会喝酒,那他更要把他们俩揪出来了。

  他观察着各个包间的上菜频率,随即排除了大部分,在走廊尽头跟穿着汉服路过的侍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听着对方的抱怨又排除了几个没点过酒水的包间,最后盯住了其中两扇闷声不开门的。

  要说沈瑾瑜来了云台市,应酬里十次有九次是在唐宫宴,倒也不算是巧合。

  现在反腐倡廉,吃喝宴请不许铺张浪费,之前本地以海鲜酒店为主,倒闭的倒闭,转型的转型,但毕竟沿海,大部分三星五星底子就是海鲜酒店,没有几个天南海北的横菜哪说得过去?在被人举报了几次之后,政府官员就不爱去了。

  唐宫宴作为这两年新开的酒店就不一样,宫廷菜跟家常并不冲突,除了“大明宫”“太极殿”少数三两个包间可以订制奢侈菜品,其它包间和堂食真算不上贵。

  尤其是知道沈瑾瑜来自亓东,招待他的人都觉得往这里带有诚意。

  更特色一些的,就需要深入当地貌不惊人的私房菜馆,多贵的都有,不打白条不开发票,若不是交情够深,贸贸然没人往里头带。

  起码周林海跟沈瑾瑜的面子情还不足以支撑。

  沈琼瑛推了推纪兰亭,倒出一碗醒酒汤:“胃还疼吗?”

  他怔怔地看着她关切自己,想到周宇泽那句“你不是说她喜欢你吗……但凡担心你,哪怕知道有撒谎的可能也得来看看”,他终于确定她心里是有自己的,心满意足后得寸进尺:“我要你喂我,别用手。”

  沈琼瑛脸色腾地红了:“你爱喝不喝!”胃疼的人还能这么调戏人?她说完狐疑地打量他,“要不要去医院?”

  纪兰亭有些失落,如果是以前,即使有沈隐横在中间,她也不会拒绝这样的暧昧,现在……

  “不要。”他烦闷回绝。

  “那我出去买点胃药吧……”她嘀咕着给他倒了杯开水,准备起身。

  纪兰亭没听清她说什么,以为她要走,干脆含了一大口醒酒汤,覆上了她的唇,强迫她和自己一起酸酸甜甜。

  可惜沈琼瑛的酸酸甜甜已经分享给沈隐了。

  她倒是没意外过纪兰亭贼心不死,只是没想到他这会儿还有这样的行动力。震惊过后死死咬着牙,不肯给他打开口齿的机会。

  直到无法分享的汤汁顺着两人的口齿流了下来,污染了她的领口,她又是失望又是生气,只觉得自己被耍了,狠狠推搡:“纪兰亭!你根本没醉是不是!”

  她几乎可以肯定,纪兰亭并没有他表现得那么醉。因为他嘴里的酒气并没有他身上那么重,而他表现出来的控制力也远远好过上一次酒后。

  纪兰亭确实没敢真醉,大部分酒都洒衣服上了。毕竟周宇泽那个大尾巴狐狸还在,他哪里敢放心?

  沈琼瑛气急,转身就要走。

  纪兰亭一把攥住她的手,初恋夭折的少年有了哽咽的腔:“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啊?!”

  沈琼瑛心里软了软,就停顿了。

  纪兰亭攥着她掏心掏肺地解释:“是因为我侮辱过你吗?可那是一时气话,我已经改了,再也不会那么说女孩子了……”见她摇头不语,又继续剖心:“那一定是因为我们酒后乱性?我以后不喝多了,你看我现在也没有喝很多是不是?……”

  “我哪里不好?我都改……”

  沈琼瑛抿抿唇:“不是你不好,你特别好,是我不想对不起小隐了。”

  “那你就能心安理得对得起我了?”他眼见她毫无动容,出离愤怒忿忿不平:“上次你跟宁医生约会我没看错?那天你跟周宇泽鸳鸯浴也是事实?你能跟任何人在一起,为什么就不能是我?!”

  她觉得没必要再解释,也就保持缄默。

  “是不是如果我能容忍沈隐,你就……”他突发奇想。当然并不是他真的心胸宽广,而只是以此作为突破口。

  “没有那回事,”她斩钉截铁打断他的离谱,随后看到他那张阳光的脸染上痛苦,心又一软:“我和小隐早晚会离开这里,你当我们是过客吧,对不起。”

  听到“离开”两个字,纪兰亭眼睛里的愤怒变成了不可置信的失望,呢喃着:“你当初说过会永远对我好的!”见她虽有些愧疚却回避不语,他只觉得寒心彻骨,愤怒失望凝作了不甘心的冷,控制不住地卑鄙起来:“你要是甩了我,我就告诉沈隐,你跟宁睿和周宇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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