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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阿谭已经习惯了我在她身旁的日子。

  她说,我是她的良缘。

  暑假很快就到来了,这给我们制造了很多独处的机会,我们的感情就是在这样漫长的假日里持续升温的。

  我总是和她在一起,静静地陪在她身边,无论她在弹钢琴还是写作业。我也总是使坏,不老实的手总是在她的身体上摸来摸去。

  我们又互相帮对方自慰了几次,当然每次都是我提出的。

  我试图打破她对于自慰的羞耻心,我告诉她,这只是人到了青春期之后舒缓压力、解决生理需求的一种方式,这一点都不可耻。

  我早就摸清了她的性格,她这个人不善于拒绝,尽管很多时候她都很不情愿,但是我总是能想办法把她哄好,并且让她有意无意地觉得自己愧对于我,只好向我妥协。

  终于有一天,她在我的反复询问下承认,自从第一次达到高潮之后,她偶尔会自己自慰一下,虽然只是按摩阴蒂。

  从最开始的谈性色变,到后来愿意半推半就地说出自己的感受,我大概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我的名字,俄切,在彝语里是小熊的意思,自从阿谭知道了之后她变得对一切和小熊有关的东西都情有独钟。

  她叫我小熊,我就叫她小兔子。

  她说,小熊和小兔子,永远都要在一起。

  「你每天都抱着这个小熊睡觉吗?即使我以前在这上面射过我的精液?」

  阿谭调皮地笑了笑,「我已经洗干净啦,以后我把所有和小熊有关的东西都当成你。」

  「那你直接抱着我睡觉不就好了?」

  我把小熊玩偶放在一旁,搂着她的腰把她压在床上,亲吻、爱抚,我掀起她宽松的睡裙,从后边解开她的胸罩,我也脱了自己的外衣,只剩一条内裤。

  我们盖上被子,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就像小女孩抱着她心爱的毛绒娃娃。

  她就是只属于我的毛绒娃娃。

  从那以后,我们总是抱在一起睡觉,我不能在她家里过夜,不过我们总是一起午休。

  但其实我几乎没有哪天是真的躺在她床上抱着她睡着了,毕竟每次只穿一条内裤和她的身体贴在一起时鸡巴都会硬得难受,我总是假装自己睡着了,把鸡巴卡在她屁股缝的位置,侧着身子蹭她挺翘又圆润的屁股。

  虽然不够过瘾,但也确实舒服,这种慢慢摩擦的感觉也有独特的趣味,其中有几次我就这样慢慢蹭她的阴户,直到蹭射出来。

  这让她的心防再一次降低了。

  又是一个宁静的下午,我们在床上亲吻,我们的腿交缠在一起,轻轻摩擦着对方的肌肤。我们的生殖器隔着内裤厮磨,我用肉棒轻轻顶着她的肉唇,她似乎被挑起了情欲,下体又滑又黏。我们两人的内裤都湿了一大片。

  「阿谭,你愿意把你的第一次给我吗?我也把我的第一次给你,和我做爱,好吗?」

  「可是我觉得这样太快了,我们还是小孩子……」

  「我们马上就长大了。」我抚摸着她的脸颊,把她额头上的碎发拨到一旁,「你说过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你说过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的,我们早做晚做,不都是做吗?我永远都会对你好的,我永远都会保护你,好不好?」

  「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我激动地马上从床上蹦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内裤脱掉扔在一旁,我让她平躺,双腿叉开把她压在身下,用胳膊支撑着床,轻轻用硬挺的肉棒隔着她的内裤蹭着她软乎乎的阴部,我把龟头顶在她的蜜穴口慢慢戳动几下,她的屄肉很软、很有弹性。

  她就像一个真人肉娃娃。

  我坐起来,屏住呼吸,用手拉住她花边内裤的两边,轻轻褪了下来,当裆部的布料和娇嫩的玉户分开时,小小的肉缝里还拉出一条粗粗的淫线,她分泌了好多爱液。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欣赏她的肉苞,稀疏的阴毛集中分布在肉缝的上方,呈现一个倒三角形,两片饱满的大阴唇将蜜洞口紧紧地遮盖着,只留下一条竖长的肉缝,果真是一线天!

  肉屄的颜色和她的奶头一样粉嫩,不仅颜色粉,就连阴唇上皮肤的质感都可以用光洁无暇来形容,又细又润,好像小婴儿的皮肤。用手指轻轻戳一下,她的身体就会随着腰部不受控制地扭动。

  她是个保守的良家女孩,自然不会刻意保养自己的阴部,除了日常用温水清理私处之外不会对自己的生殖器官有过多的关注。可惜啦,这么极品的小肉屄不用来做爱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我阿机俄切上辈子是积了多少德,这简直是天赐的名器啊!

  我现在简直兴奋地鸡巴都高高翘起,不受我自己控制开始狂跳,马眼里的淫液抑制不住地滴落在粉红色的床单上。

  我用两根大拇指轻轻把两片大阴唇扒开,里面是两片花瓣状的小阴唇,像果冻一样嫩,在粉嫩的穴道间,有一个小小的粉白色的门户,那是一层软软的肉膜,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圆洞,难道这就是女孩子的处女膜?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的鼻子故意轻轻在她稀疏的芳草地上呼出热气,弄得她下体一阵瘙痒,随着她两腿的轻轻晃动,沾满爱液的美穴表面游动着晶莹的亮光。

  我把鼻子凑近她的阴户,贪婪地嗅着她淫水的气味,她的逼闻起来是骚骚的肉香味,还混合了一点水蜜桃味沐浴露的味道。

  这次不管她同不同意,我都要强行舔她的逼了。

  我的舌尖轻轻挑逗着她勃起的阴蒂,像玩弄她的奶头那样用舌头顶来顶去,再用嘴唇把她的阴蒂包裹住轻轻吸吮,她吓得直哼哼,这娇滴滴的反抗声简直就像在用鸡毛掸子反复撩动我的心房,越听心越痒。

  「哎呀,别动别动,听话。」

  我一边舔着她的逼一边说出这句话,此番刺激让她害羞地躺在床上乱扭,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她想夹紧双腿,可是我的脑袋卡在中间,最后只好变成了两条白嫩的腿夹紧了我的头。

  似乎对她这样纯洁的女孩来说,无论怎样都接受不了男友舔她的阴部。把腿张开?不行,这会显得她很淫荡;把腿夹紧?也不行,这样快感会更集中。

  「不行、不行……你……别……舔我……那里……脏……」

  她已经无法用正常的语气去说一句完整的话,在我的舌头对着她勃起的阴蒂猛攻了十几秒钟之后,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她肉嘟嘟的小骚屄被我的舌头又吸又舔,那条竖长紧窄的小肉缝,我一次又一次地用舌头从上剐到下,同时用手轻轻揉动着她的小屁眼,我悄悄抹了一把她肉穴里分泌的淫水,趁她不注意时,噗地一声,把我的中指插到她的肛门里。

  我不仅要舔她的逼,我还要把舌头伸进去舔。

  我的舌头不断刮蹭着她阴道内粉嫩的褶肉,又咸又滑,这很有可能是第一次有一个「活物」入侵她的身体,我估计她自己都没用手抠过这地方吧!

  她越反抗,我的舌头就动得越快。

  我真是恨我自己舌头不够长,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错觉,我觉得我再使劲一点就能舔到她的处女膜了。

  我能感觉我的心跳得好快好快,跳得好剧烈,夸张到就连我的喉咙都能感受的到,这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激动!我操过很多女人,但我却从来没操过处女!

  这绝对是我到目前为止攻略得最慢的一个女人,但绝对值得!现在想想,我真是佩服我自己,一个上等的美味每天就在我嘴边晃悠,我居然能忍耐这么久不办了她。

  「我实在憋不住了,我要进去了,行吗?」

  她点点头,「好……」

  「你第一次,会有点疼。」

  我的身体缓缓下压,用硕大的龟头顶住她馒头状的肉苞,那两片肉唇就像一扇闭合的大门一样阻挡我的鸡巴的深入。

  「阿谭,你把腿张开一点,这样不太好进去。」

  随着她张开腿的动作,她的下体发出一阵轻微的黏腻声响,少女私密的门户逐渐打开,我用龟头顶住她湿漉漉的阴蒂摩擦了几下,这似乎给她敏感的身体带来了几股小小的浪潮,娇嫩的蜜洞里继续分泌了新的爱液,我的龟头轻轻往下一滑,顶在了那个神秘的洞口上。

  我本以为只要自己使点劲就可以轻松地插进去,可没想到忙活了半天,我连个龟头都没塞进去,她确实分泌了很多淫水,可是只要我的龟头有一点想进去的意思,她的身体就会本能地把自己的小穴上锁,抵抗异物的入侵。

  她好紧张,她的身体在不停发抖。

  鸡巴在屄门口探了半天,搞得我都有点失去耐心了,我已经快要憋爆炸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想插进去。

  我叉开腿跪在她两腿中间,用手把她两条腿掰开,龟头对准屄口,艰难地挤了进去。

  没错,很艰难,并且真的是挤进去的,只进去了一个头。

  鸡巴有点疼,但也真的很刺激,又热又紧,并且是极致的紧,一个温热的肉壶吞没了我的鸡巴,我浑身都哆嗦了一下。

  我伸手过去揉捏着她软绵绵的奶子,娇嫩的白鸽子在我的手掌里变换着各种形状,她的心跳咚咚咚,像打鼓一样。

  龟头顶到了那个富有弹性的小肉膜,我知道我最期待的关键时刻要到来了。

  我没有猴急地使劲一捅,而是细细地品味着此刻的感觉,企图延长自己的幸福,我轻轻挺动腰部,让鸡巴轻轻戳动那个小小的软膜。

  我的鸡巴和她的处女膜亲密接触,光是动脑想想就能让我前列腺液狂流了,而当下的我正在做这件事。

  努力了这么长时间,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在人的一生中,极度的狂喜大概只占据生命的很小一部分,但是人们却愿意为了这一寸小小的顷刻前前后后倾泻出几十倍的期待和回味。就比如现在的我。

  「准备好了吗?三……二……」

  「啊、呃——」

  一。

  砰!像枪响一样剧烈!那不是她的身体在响,而是我的心脏在响。

  我好快乐。我捅破她的处女膜了。

  那感觉就像是我的肉棒卡在了一个极有弹性的橡皮圈里,然后猛地一下!崩开了。

  她刚才似乎想发出一声惨叫,但她极力把声音憋了回去,舒服她也要忍,难受她也要忍,我是她男朋友,我又不是强奸犯,何必总是这样矜持?

  她的屄真的好紧好紧,插进去的一刹那我觉得我的鸡巴被卡死了。

  阴道内的每一寸褶肉都像是一个个小吸盘,锁着我的肉棒不肯松开,仿佛要把我的整个身体全都吸进去。

  她的表情看起来好痛苦,但实际上我只用了平时和女人做爱一半的力道和抽插速度。

  我在上边,她在下边,她紧紧地抱着我,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挠着我的脊背,她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我的皮肤。

  给女孩破处的感觉,和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我过去一直以为操一个处女绝对可以爽上天,阴道极致的紧裹、无可比拟的娇嫩身体、清纯与骚气并存的克制呻吟……实际上当我真正体验过一次之后,我不得不说其实心理快感远远大于生理快感。

  操处女,在体验上远没有操开发过的女人来的舒服。

  每抽插她一下,她就疼一次。

  不仅是她疼,连我的鸡巴也疼,但我依旧像着了魔一般哼哧哼哧地打着桩,一分一秒都停不下来,这种强烈的征服感让我根本无法抗拒。

  我永远都会记得今天,今天我第一次干处女。而且她是我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再坚持一下,阿谭,马上就好。」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窗外黑漆漆的树影随风沙沙响动,我们的额头都挂着汗珠,制冷效果再好的空调在此刻也难以平复我体内的灼热。

  兴奋、刺激、满足……

  「让我射进去,好吗?我买避孕药给你。」

  她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回答,被汗水浸湿的一缕缕湿漉漉的头发凌乱地贴在她的额头上,她的双眼无神,白皙的脸蛋上映上了一层漂亮的红。

  她哭了,她是第一个和我做爱的时候流泪的女人。

  我不懂,这究竟是为什么?

  是爱?是痛?还是别的什么?其实我并没有很关心,我不是一个为了爱赴汤蹈火的单纯少女,我只是一个精虫上脑的小伙子,我的心里只有无穷尽的欲望,马上达到最高巅峰的欲望。

  快感开始冲锋,一股难以抵挡的浪潮冲破阀门,精关在此泄洪。

  真舒服。

  我长舒了一口气,重重地瘫在她身上,我们的乳头摩擦在一起。我的鸡巴还留在她体内,它十分争气地抖了又抖,射了最后一大股浓精。

  我和她温存,亲吻她的嘴唇,舔她软软甜甜的舌头,我尝到了她流到嘴边的眼泪,又热又咸。

  「阿谭,你为什么哭?你爽吗?你高潮了吗?」

  她使劲摇了摇头,呜呜地哭,眼角透明的泪珠顺着太阳穴滑落到耳旁。

  我没让她高潮。

  说实在的,看到她摇头时我心里有种挫败感,我一直都对我的生殖器尺寸和性能力很自信,我的老二又粗又长,而且勃起之后还是上翘的形状,和我做过爱的女人们也都对我有很好的评价,但我居然不能让一个处女高潮。

  「俄切……我好疼……」

  疼,我知道女生的第一次都会很疼,但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疼。阿谭脸上的神情看起来不仅仅是疼,似乎还有爱与痛苦。

  我用两条胳膊把身体撑起来,低头朝我们的交合部位看去,我们的阴毛都被淫液打湿了,在她的蜜穴口和我的阴茎根部残留着红白相间的粘稠液体,我慢慢把留在她体内的鸡巴拔出来,她的双腿不停打颤,仿佛我拔的不是肉棒,而是一把开了刃的利剑。

  她的阴户红肿不堪,随着她的呼吸一张一合,一股带着大量红血丝的浓精从她的蜜洞里汨汨流下,就像液体状的阿尔卑斯糖。难闻的腥气顿时充满她的房间。

  她的两腿间有一小滩殷红的血迹,弄脏了她的粉色床单。

  这是她的处女血。

  今夜我和她融为一体了,我的精液也和她的处女血融为一体了。

  「你这么疼,为什么不让我停下?」

  「因为我爱你……这是你的第一次,我不想让你的第一次难过……」

  我突然无语凝噎,心里只剩愧疚。

  「谢谢你。我也爱你。」

  她爱我,她非常非常爱我,爱到可以为了我忍受这撕裂般的疼痛。

  我再一次吻了她,我们赤身裸体搂在一起,体会性爱后的安宁。房间里的光线越来越昏暗,空调的冷风吹在我们汗津津的身体上,我们感受着对方的温度,静静等待黑夜吞噬整个世界……

  我们的关系在那晚之后更近了一步,阿谭从一个女孩变成了女人。

  得到了她的第一次,就能易如反掌地得到她的第二次、第三次……可惜她和我接触过的其他女人都不太一样,她似乎对性生活有些抵触,她并不像其他女人享受性爱的过程。得到她的初夜那次我把她的逼给操肿了,过了好几天才慢慢消退,她似乎对和我做爱有点心理阴影。

  每次都是我主动找她求欢,她从来不会主动找我,基本上我一边求她一边哄她十次,她能同意四五次,和她做爱她除了喊疼、让我轻点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反馈,永远都是我在上面操完全程,她不同意我换其他的姿势,她也从不叫床,她觉得那是淫荡的女人讨好男人的手段。

  我软磨硬泡了好多次,她始终接受不了给我口交。

  我问她做爱爽不爽?她从来不愿意回答这一类的问题。

  惭愧地说,我没能让她阴道高潮过。

  难道说她真的是一个性冷淡吗?还是说因为她刚刚被开苞,身体还待开发,所以还没有体验到做爱的乐趣?

  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和她一次又一次的性交过后,那种得到她纯洁的身体的心理刺激感在逐渐消退。

  雪白的可卡因粉末被我搓成一个长条,静静地躺在我的左手虎口上,我捏住右边的鼻孔深吸了一口,它们全都像舞动的精灵一样在我的鼻腔里沸腾。

  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不只是我被吓到了,连虎口上和鼻孔边缘的可卡因粉末也全都四散而逃,飘荡在空气中。

  「我操!我记错时间了!」

  望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我大骂了一句。

  「怎么了?」小宁「呱」地一声把我的鸡巴吐出来。

  是阿谭打来的,是只存了她一个人电话的那部手机,她约了我今天出去玩,结果我忘记了。

  「我接一下,我女朋友打来的,你别说话。」我对小宁说。

  小宁冲我翻了个白眼,继续跪在我双腿间,双手扶着我的腰卖力地吮吸着我的肉棒,即使我按了接听键,她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呃……喂?阿谭。」

  「小熊!你迟到啦!我已经到了十几分钟了。」

  「对、对不起,我忘记订闹钟了,我……刚醒,我现在起床。你先找个咖啡厅坐一会吧……」

  「你的声音好奇怪啊。」

  「嗯……」我朝小宁使了个眼色,用唇语告诉她别吸那么用力,「可能是因为我刚睡醒。」

  「好吧,你快收拾一下哦,我等你。」

  「好,我马上过去,拜拜。」

  我挂断了电话,长叹了一口气。

  我用手轻轻抚摸着小宁顺滑的短发,手指像梳子一样按摩她的头皮,「今天先不做了,你赶快帮我口出来吧。」

  她想张嘴回答我,我一把按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脑袋往前推,丰满的红嘴唇紧紧地贴合着肉棒上鼓起的青筋,随着吞鸡巴的动作发出一声滑稽的声响。

  大约十几分钟后,富含蛋白质的生命精华一股脑喷射到她的喉咙里,她咕咚咕咚地一口干掉了。

  我穿好裤子站起来,小宁干咳了几声,用纸巾擦干溢到嘴唇边的精液,她揉了揉腮帮子,问出了刚才一直想问的话。

  「你要干什么去?」

  「我女朋友找我约会!桌上剩的可卡因送你了,你一会自己走吧!」

  我慌慌张张地穿上衣服,跑到楼下打了车。

  可卡因残留在我的鼻腔里,马路上汽车的鸣笛声在我脑中震荡,盛夏的日光亮得刺眼,我逐渐清醒起来。

  远处跑来一个婀娜多姿的美少女,轻飘飘的裙摆随风摆动,背后的阳光把她的身体剪裁成一个好看的剪影,她曼妙的身影一会是一个,一会又变成两三个,我摇摇头,又变成了唯一的她。

  她今天好漂亮,淡紫色的纱裙在逆光下透着朦胧的光,隐隐约约能看到裙摆下修长的双腿。

  她似乎总是按照我的喜好打扮。自从我夸她穿裙子好看之后,她爱上了穿连衣裙。

  我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你的眼睛为什么那么红?你没休息好吗?好吓人。」

  「嗯。」我强行对她挤出一个笑容,拉起她的手,「走吧。」

  我们在商场里闲逛,那是一家装修精良的玩具店,阿谭的目光被玻璃橱窗里的一个白色毛绒兔子玩偶吸引了。

  那小兔子看起来和阿谭一样可爱。它有着圆圆的大眼睛,粉扑扑的腮红,脖子上系了一个淡粉色的半透明蝴蝶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把一切可爱的东西和她挂钩。

  「哇!你看!好可爱啊!」

  她欣喜地望着那个小兔子,乌黑的眸子里明亮地仿佛融进了揉碎的北斗星辰,她的纯洁足矣击退世间所有邪恶与过错。

  我总是能在她身上找到一份温暖的童真与安宁。

  在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阿谭身上有一种魔力。每当她露出那种天真烂漫的表情时,连我这个恶劣的坏小孩心中也会泛起涟漪。

  她对我笑,我也对她笑。

  「你喜欢,那我买给你。」

  「哎呀,不用了不用了……」

  我不顾她的拒绝,拉起她的手走进那家玩具店,径直走到那个毛绒小兔子跟前,我们这才看清了小兔子脚边的价签,100 元。

  「太贵了!我们走吧。」阿谭惊讶地说。

  不贵,半克冰毒的价格,一盒吗啡缓释片的价格。等会送她回家之后多发两包货就赚回来了。

  这是我自从当了毒贩之后养成的职业病,我总是习惯用毒品的价格去衡量和换算生活中的一切商品。

  我拿起那个小兔子准备去收银台结账,却被阿谭一把抢过来放回了原处。

  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孩,只可惜她爱错了人。

  「我就是随口一说,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啦。」

  她死活不同意我买下那个娃娃,拉着我的手离开了商场。

  在走在大街上的时候,我突然停下了脚步。

  「阿谭,你把眼睛闭上。」

  「干什么呀?」

  「你先别管,快把眼睛闭上。」

  过了几秒钟之后,我对她说:「好了,现在可以睁开了。当当当——你看这是什么?」

  阿谭睁开眼睛,她傻眼了。我正拿着那个刚才在商场里看到的小兔子玩偶。

  「是你喜欢的小兔子!小熊和小兔子!」

  我一脸傻笑地望着她,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我期待她的反应,就像她送给我新华字典时那样,就像她期待我看到她穿连衣裙的反应那样。

  她明亮的大眼睛眨了又眨,眼神既错愕又疑惑。空气凝固了几秒钟,很漫长。

  「你怎么背着我把它买下了!我不是说了我不要吗?太贵了……你上夜班那么辛苦,你还乱花钱!我们去把它退了吧,你已经给我花了很多钱了。」

  「哎呀,买都买了,你就拿着嘛,我刚才看你真的很喜欢它啊。」

  「不行,我不能要!你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钱呀!」

  她的反应让我很意外,我以为她会高高兴兴地接受,没想到她居然因为觉得我乱花钱而不满。她的态度很坚决,一定要我回商场把娃娃退掉。

  「这个娃娃……退不了。」我支支吾吾地对她说。

  「为什么退不了?」阿谭拿过我手里的小兔子,狐疑地前后看了看,「这标签还在呢,怎么就退不了?」

  「因为我……我没花钱。」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我下意识垂下眼帘,笑了笑,「我没花钱,这是我顺手拿的,你不要有心里负担……」

  「你说什么?!」

  她瞪大了双眼,反应十分强烈,一脸愤怒地冲我说:「你偷东西?!盗窃是可耻的!是犯法的!」

  「嗯……」

  「走!」阿谭使劲抓住我的手,「我们去把娃娃还回去,去给老板承认错误,给人家赔礼道歉!」

  我使劲摇了摇头,满脸不屑地说:「我不去,我不想去。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以后不偷了,还不行吗?」

  「你这根本就不是认错的态度!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我听不懂她说的那些文邹邹的话,我就像一根大树一样扎在原地,无论她怎么用力拉我我就是一动不动,我们谁也不让着谁。下一秒,树根的神经被撼动了,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我的脑门,我突然失去了对她所有的耐心。

  我面无表情地对她说:「阿谭,我说过了,我、不、道、歉。」

  「不行!这是原则问题!你必须去!」

  「你放开我!我他妈不道歉!」我猛地甩开了她拽我的手,扯着嗓子冲她大喊道:「这他妈是老子凭本事偷的,凭什么让我还回去?」

  「俄切……你怎么能这样想呢?」

  她被我吓了一跳,她的声音在发抖,她的眼眶里挂着泪珠。

  「不道歉就是不道歉!老子今天还就非要偷他了,怎么了?他是老板,是有钱人,他不差这点钱!他在大商场开玩具店,他有那么多客人,他每天都能赚很多钱!我偷他一个玩具他又不会少块肉!」

  「那人家也不容易,人家有钱也是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这不是你不劳而获的理由!你应该脚踏实地地努力,而不是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是,你说得是。我不劳而获,我偷鸡摸狗。」我苦笑了一声,「谁能跟你比呢?你家里条件好,你是小公主,是大小姐,你从小到大不愁吃不愁穿,你爸爸妈妈让你学钢琴,让你上重点高中,让你考大学,所以你觉得全世界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只要努力就会有好结果。而我呢?我父母努力了半辈子,却还是每个月都要靠着扶贫办的补助生活,你知道我家最值钱的电器是什么吗?是他妈一个只有40瓦的电灯泡!!」

  「那又怎么样?人穷志不穷,努力的人都值得被尊敬。你偷东西还有理了?你今天敢偷,你明天就敢抢!像你这样的,真让人看不起!你活该穷一辈子!」

  「阿谭,你……」

  「我讨厌你!你浑身都是坏毛病!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你真让我恶心!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没想到她会对我说这样的话。我只不过是为了让她开心,她却这样说我。

  「娃娃还给你!我不稀罕!」

  阿谭把那个兔子玩偶使劲扔在我胸口上,我没反应过来,娃娃从我的怀里逃走了,掉在了地上。

  「既然你觉得你自己没错,那你就滚回去当你的小偷吧!」

  我愣在原地。

  大街上所有人都驻足看我们。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弯腰捡起那个被她扔在地上的毛绒兔玩偶,它以屁股朝天的姿势趴在地上,小兔子洁白的身体沾上了地面脏兮兮的污垢,变成了一张黑脸。

  就像我们的命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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