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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片刻温存

第二回 片刻温存

  两个刺客身法奇绝,眨眼无踪。

  雪涵与李梦棠急蹲跪下身,去察看方少麟的伤势,先运聚灵力为他施术医冶,进而敷药包扎。

  小婉收了土灵笛,飞步奔到小玄跟前,眼中满是惊喜,瞧了瞧他捂着胸下的手,惊疑问:“受伤了?”

  小玄微笑摇头,手却没有挪开。

  灰袍女子的出手着实太快,雪涵、李梦棠与夏小婉竟然全都没看出他身上中了一刀。

  又是一声长啸传来,声音近了许多。

  雪涵与李梦棠对视一眼,面色微变。

  “是朱师叔!”李梦棠沉声道,转首朝小玄望去。

  雪涵忽立起身,疾步走到小玄与小婉跟前。

  “大师姐......”小玄一时不知该做如何解释。

  方少麟的遇刺,毕竟是在赴自己之约时发生的,这其中的嫌疑,怎么都难以绕过去。

  “朱晃师叔来了,怕是还有其他师长,你快走!”雪涵却道。

  二十三师叔的屠魔巨手可是亲身领受过的,小玄犹有余悸,可是心怕如此一走了之,日后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我跟刺客不是一伙的。”他干巴巴道,一时之间,也确实拿不出什么可以证明的东西来。

  “知道,你不会是那种卑祟之徒。”雪涵柔声道。

  做了十余年的师姐,她早已深知这小师弟的品行为人,原本就不太相信他会以这种伎俩伏击方少麟,待见其阻击刺客,立时疑心尽去。

  “大师姐......”小玄胸口一暖,欲要再言,雪涵已截住道:“一切待日后再说,你只消记住,凡事须在心中分清是非黑白,提防奸邪诱陷,走!”

  小玄重重点头。

  “你快走!”小婉也急声催促,眼圈微红道:“教尊已下令,要......要捉你去凤凰崖,朱师叔铁面无私,再不走便迟了!”

  小玄万般无奈,只得朝雪涵深鞠一揖,望望小婉及不远处那魂牵梦萦的倩影,拔身而起,朝远处掠去。

  守在方少麟旁边的李梦棠猛地转首,遥望着远去的背影,不觉咬紧了唇。

  雪涵心中不定,忽朝李梦棠快步过去,对她道:“阿棠,小玄不熟悉这里,你追上去,设法带他出城,我来照看少麟!”

  “好!”李梦棠应道,疾立起身。

  小婉跟了过来,捉住雪涵衣袖道:“那我也去吧,多一个人,更好照应!”

  雪涵瞧了瞧她,见其眸中尽是央求之色,终于默许地点了下头,想想又迅从袖中取出一物,交递与李梦棠,叮嘱道:“这是出入城门的符牌,你们拿着,或许能用得上。还有,万一小玄给哪位师长截住,你们便即刻去求三师伯,她老人家最是心慈,或许还有转圜!”

  李梦棠与夏小婉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 ◇ ◇ ◇ ◇ ◇ ◇ ◇ ◇ ◇ ◇

  疾驰间,小玄突闻前方人喧马嘶,抬眼望去,猛见大队披盔戴甲的巡城卫出现在十字街口,当即改朝旁掠,纵过一道粉白的高墙,跃入一座大园之中。

  他游目四顾,见园中树木繁茂绿意森森,不远处还有座攀满藤萝的假山,心忖此处甚好,正要取驭龙杖召出水晶龙御,猛闻衣袂声响,似有数人朝这边过来,赶忙朝树木众多处掠去,岂知前面忽有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外边出了什么事,因何大乱?”

  小玄立时调头,换了个方向疾走,孰料又有女子的声音从侧前传来:“不晓得,莫非又有皇朝军的奸细潜入城中搞乱?”

  小玄刹住脚步,疾望四下,寻找可以躲藏之处,突闻上方厉鸣传来,抬头望去,赫有十余只怪鸟在空中盘旋,运提真气凝目细观,只见那些奇禽皆生四翼,额竖独目,后面摇着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模样怪异之至。

  “这是什么?”他完全认不出是何物事,只是隐隐觉得这些怪鸟恰于此时出现,怕是有些不妙,正在疑心,突闻远处有个人朗声道:“叨扰啦!吾等不请自来,还望诸位宫主、仙子莫要见怪!”

  声音略为苍老,然却亮若洪钟,显然是个修为极高之人。

  “长痴大师客气了,贵盟驰援飞仙岛,敝宫未及好好答谢,今日难得同玄教、蜀山等道友驾临,迎迓尚迟,焉敢见怪。还请诸位移步,前往阁中用茶。”一个声音清亮的女子应道。

  小玄听了这声音,竟觉有点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

  先前那略为苍老之声道:“谢宫主盛情,因事情紧急,且待晚些慢叙。适才有奸徒潜入城中,于光天化日之下行刺少帅,有人瞧见刺客似往园中窜逃,还望贵宫齐力捉拿!”

  只听那声音清亮的女子道:“刺客竟敢这等猖獗,敝宫定尽绵薄之力!翠羽、紫玉,你们传令下去,命雷电、霞霓二宫弟子将园门紧闭,布守四围,不得放人随意出入,天虹宫弟子随我搜园!”

  小玄心中一紧,暗忖:“原来是撞进鲤园了!那些女子,定然都是辟邪宫门人......”

  旋闻数声应喝,传令之声层层递了出去,片刻之后,脚步声杂起,似乎有人朝这边行来。

  小玄心念电转,正疾思脱困之策,忽听背后有人低声悄唤:“小玄。”

  他心口一震,即时回身,竟是李梦棠与夏小婉两个师姐,惊喜道:“你们怎么来了?”

  “大师姐要我们设法送你出城!”小婉压着声道。

  小玄心中感动,转朝李梦棠望去,见她迅速地游目周围,似乎在寻找什么,忽地快步走到假山边上,朝自己与小婉招手。

  小玄同小婉赶忙过去。

  李梦棠往假山壁上垂落的大片藤萝当中一靠,压着声朝两人低唤道:“进来!”

  小玄同小婉略猫下身,钻入茂密的藤萝之中,一左一右挨在她身旁。

  李梦棠双手捻诀,口中念念有词,陡见四下的藤萝活了似飞跃起来,围着三人纵横缠绕,眨眼之间,已将他们密密实实地完全遮裹住了。

  “落木无边!”小玄怦怦心跳,胸口一片温柔。

  三人方才藏好,便见几个提着长剑的辟邪宫女弟子快步走了过来。

  三人屏息静气,不敢弄出半点声响。

  几个女弟子并未停留,匆匆朝前行去。

  三人方才悄松口气,便闻得许多人声传来,悄从枝叶的缝隙间望出去,瞧见远处的石径上又行过一大帮人,为首的两个女子风姿绰约容光逼人,一个顶盘九真髻,一个头绾随云髻,身披云罗宝绫,赫是辟邪宫二宫主雷电仙子念无邪及三宫主霞霓仙子龙绣霓,后面跟随着二、三十个门人,苏嫣、穆宝儿、祝美菱、纪芷晴、林蓉与薛小依皆在其中。

  “她们也来铁峡关了!”小玄心中一跳,目光落在祝美菱身上,不觉多瞧了几眼,不知怎么,忽想起当日别离时她问的那句话来。

  ——我们还会再见到吗?

  在她们的另一侧,则大多是男人,有老有少年岁不一,从衣饰上瞧,僧、俗、道皆有,个个目蕴精华仙风道骨,神貌气度皆俱非凡。

  这些人中有许多陌生面孔,小玄只认出当中有十五师叔晏明,二十三师叔朱晃,还有杨奕及先前见过的那个紫衫男子,雪涵则跟在一个面若淡金、长须飘胸的紫袍老者身旁,眉心微锁神情凝重。

  李梦棠出师多年,同雪涵一道久侍天道阁,识得的人要比小玄多得多,除了知晓那紫袍老者是五师伯丘定真,还认出余者当中有天道阁四绝其一的长痴公郤景,蜀山名宿大笑仙公翁莫忿,以及蒲鹿然、邓巽、朱珪、嵇稷、乐羊燮等化外仙真,均是加盟天道阁的正气之士,胸口怦怦疾跳,心知小玄若是给这些人发现,那便意味着灭顶之灾。

  行走间,念无邪忽问:“袭击少帅的刺客,统共来了几个,可有哪位瞧见?”

  “共有三个!”蓦闻一声怒吼,一人从人群中迈步向前,却是先前丧父的贺天雕,双目如血赤红:“其中两个,家父认出是魔界的邪秽,叫做什么黑白魔姬!”

  众仙动容。

  “魔界沉寂多年,竟然又出来兴风作浪了?”念无邪沉吟道。

  “魔界屡遭诸方诛剿,太至于西方伏法,残孽寥寥无几,黑白魔姬当年身受重伤,怕是早已命丧黄泉了,这位公子,令尊不会认错人吧?”朱珪捋须道。

  “绝无差错!”贺天雕咬牙切齿道:“那两个魔头歹毒无比,一俟家父认出她们,便即痛下杀手!十之八九,就是为了掩藏形迹!”

  众人神情凝重起来。

  “这位公子,不知令尊是哪位?”邓巽问。

  “家父姓贺,讳字上震下元!”贺天雕道,胸膛如涛起伏。

  “原来是荡魔堡贺老英雄呀,他老人家诛邪伏魔无数,亦曾为合剿魔界出过力,那便不会瞧差了!”朱珪点头道,他不知贺震元已殁,瞧瞧贺天雕,有些纳闷他为何如此激动。

  这时旁边有人附耳低言,告知原由,朱珪方才明白过来,怒目扬声道:“贤侄节哀,城门已闭,各处皆在搜捕巡查,铁峡关已成天罗地网,吾等定当擒住这伙卑祟邪魔,为令尊祭奠!”

  “天上亦尽可放心,老夫已在空中放出了十数只云嚣,昼夜皆能视物,目力可及全城,管教刺客插翅难飞!”一个大腹便便、满腮浓须的老者有些得色道,他乃蜀山一脉的名宿,姓翁名莫忿,号大笑仙公,性情颇为顽劣,偶尔为老不尊,然辈份于蜀山诸派中却是极高。

  小玄不识得他,而李梦棠与夏小婉不久前才随黎山老母拜见过此仙,深知他那云嚣奇禽的厉害,不由对视一眼,暗暗忧心。

  “还有一个刺客!”贺天雕怒容满面道,“我曾在玉京见过,是皇朝新晋的少国师,姓崔,名小玄!”

  “崔小玄?”杨奕心中一跳,想起那遥遥掠见的身影,当下再无怀疑,提声道:“莫非那孽狐?先前我在耕云苑中似乎瞧见过他,只恨当时迟了一步,没能将其逮住!”

  “孽障潜入城中了?”朱晃沉声道。

  “小玄不是那种阴险小人。”雪涵忍不住道,怒朝贺天雕斥问:“你瞧见他行刺少帅了?”

  “亲眼所见!在下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小贼最先发难,一路追杀,屡将少帅逼入绝境!”贺天雕大声应。

  小玄只听得怒火攻心,悄自骂道:“这家伙睁眼说瞎话,无冤无仇竟来诬陷我!果然跟贺天雕那混蛋是一家子,全都不是好人!”

  其实这并非贺天雕存心构陷,而是他只瞧见前半截,没看见后半段,只瞧见小玄尾随方少麟而出,没看见小玄在楼下阻击刺客,加之丧父之下哀怒攻心,心绪急乱,因而未加细察便断下定论。

  “不可能!”雪涵柳眉轩起,争辩道:“我们赶到之时,正见小玄拚力阻击刺客,怎么可能同他们是一伙的!”

  在旁的杨奕面色阴沉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紫衫男子冷不丁道,“或是做戏也未定。”

  “赵师兄,你人不在场,请莫率下断言。”雪涵冰着脸道。

  紫衫男子微微一笑,不再吭声。

  原来此人是丘定真门下弟子,姓赵名彦,同杨奕一般,皆为玄教四代弟子中的翘楚,虽然身手不凡,但因行事素来低调,在外的名头远不如杨奕。

  “雪师妹!”杨奕勃然发作,厉色道:“那孽障已被逐出门墙,你怎么还屡屡帮他说话!”

  小玄忽然想到,方少麟是大师姐帮自己约出来的,待众师长得知,这事多半有口说不清了,骤又想起此前师父已因为自己遭受责罚,如今大师姐怕是又要被自己连累,不禁忧灼交加,心中极是难过不安。

  “小玄向来磊落,我相信他绝不会做这种鼠窃狗盗之事!”雪涵毫不退缩道。

  杨奕愈怒,厉声道:“你也是,梦棠也是,我瞧你们皆魔怔了!一个个邪迷心窍,三魂六魄全都叫那孽狐给摄去了!”

  藤萝中的空间十分狭小,躲藏其中的师姐弟三个不得不窝挤做一处。小玄臂侧挨着李梦棠,忽察她娇躯微颤了一下,眼角余光乜去,见她靥泛薄晕,丽色可餐。

  雪涵听他辱骂小玄,心中也动了怒,冷冷道:“那往后就离我们远点,莫要处处似那什么跟着粘着!”

  杨奕面色丕变,抬手指着雪涵,正要报以厉言,忽见那长须飘胸的紫袍老者缓缓抬腕,比了个停止的手势。

  此人正是赵彦之师、玄教三代门人中排行第五的丘定真,号云须仙,长侍重元子左右,修为高深莫测,便是教中同门,知其深浅者亦寥寥无几。

  “不怕让人看笑话么。”丘定真轻喝。

  杨奕与雪涵微垂下首。

  各派门墙内的事,向来甚是敏感忌讳,不容外人窥探,况且这几句当中似乎还涉及门人与邪魔勾连之秘,同行众仙真听在耳中,却是个个神色如常,以示无意窥伺。

  “无须再争。”丘定真淡淡道,“待拿着了人,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他于玄教中威望甚高,常为教尊重元子的喉舌,杨奕与雪涵哪敢拂逆,便都闭上了嘴。

  贺天雕虽不知这长须老者是何人,但见他气度超凡,心中虽然急怒,亦不敢再贸然言语。

  众人继要前行,龙绣霓忽朝假山瞥了一眼,道:“那边树木甚多,须得仔细瞧瞧。”

  念无邪点了下头,众人亦纷纷称是,遂一同朝假山行来。

  李梦棠、小婉及小玄皆知这些人当中高者如云,此前相距甚远,方才未被发现,若是到了近旁,纵有妙法遮蔽,亦势必隐藏不住,一时心中怦怦疾跳,暗叫要糟。

  就在此际,忽见一个辟邪宫女弟子飞身奔来,朝念无邪及龙绣霓疾声报道:“启禀二宫主、三宫主,适才有两个身份不明之人击伤了门人,强行从西南夺路逸出!”

  众人面色齐变,念无邪沉喝道:“追!”真气一提,当先掠了出去。

  “莫叫刺客走了!”大笑仙公喝道,拔身紧随,余者亦都纷纷掠起,急朝西南驰去。

  转眼间,石径上只剩下两人,却是杨奕同赵彦。

  赵彦微笑道:“师兄怎么不走?”

  杨奕半晌不语。

  赵彦见他满面阴沉,心中雪亮。

  杨奕猛地飞拳击出,将径旁的一块青绿湖石轰得粉碎。

  赵彦负手瞧着,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微笑。

  “你笑什么?”杨奕道。

  “小弟瞧师兄面上似有不平之色,莫非有甚心事?”赵彦道。

  杨奕悻悻地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小弟欲要与师兄说几句兴许得罪的话,不知当不当讲?”赵彦斟酌道。

  杨奕胸口起伏,依然没有吭声。

  “师兄可是在为某人闷闷不乐?”赵彦道。

  “小爷才不屑与那贱人一般见识!”杨奕恶狠狠道。

  “小弟说的是梦棠师妹。”赵彦道。

  杨奕身躯一震,错愕地盯住了他。

  “我们深交多年,你心里边惦念着哪个,难道做兄弟的还不知晓么。”赵彦微笑道。

  杨奕深深呼吸,依然没有言语。

  “只是小弟有些为你不值啊!”赵彦道。

  “不值?”杨奕抬眼望他。

  赵彦点了一下头。

  “怎么不值!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个女子能配得上我,那便一定是她了!”杨奕长叹一声。

  赵彦笑了起来,嘴角挂着嘲讽。

  “你觉得我配不上她?”杨奕怒目相视。

  “是她。”赵彦摇摇头:“是她配不上你!”

  杨奕瞪着他。

  “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已非完璧了。”赵彦轻轻道。

  “什么!”杨奕面色骤变,双手猛地扯住了他的襟口,怒容喝道:“你胡说个什么!”

  “梦棠师妹已非处子之身了。”赵彦道,宁定地任由他揪着胸口。

  小玄心中一阵乱跳,忽然感觉到臂侧的李梦棠似在微微轻抖。

  “信口雌黄,我宰了你!”杨奕吼道。

  “我念着与你兄弟一场,着实不忍心见你蒙在鼓里,枉受煎熬,这才拼着冒犯实言相告,倘若你甘愿自欺欺人,尽可当小弟放屁!”赵彦面不改色地淡淡道。

  “你是从何得知?”杨奕厉声道。

  “小弟修习过一种观人法门,这些日从旁细观,终知梦棠师妹......”赵彦双目微微一眯,停了下方道:“已失了红丸。”

  “荒谬!仅凭区区一术,就敢下此断言!”杨奕恼怒道。

  “实言告诉你吧,小弟所修的观人法门,叫做《诸珍妙相通微义枢》,乃吾教不传之秘,师尊于三年前方才传授与我,这上古奇术可观人根骨,识人禀赋,拿来鉴别女人是否为处子,不过是小菜一碟,绝无谬误!”赵彦傲然道。

  “诸珍妙相通微义枢?”杨奕心中一跳,猛地想起上次在夜光潭畔,就曾从那个紫发邪姬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言指此术乃是玄教法门。

  “再者,你我相交多年,小弟可曾有过一言相欺?”赵彦继道。

  杨奕面色越来越难看,身躯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罢罢罢!”赵彦冷冷一笑:“待你日后自行验证,便知小弟所言是真是假!”

  “我会的!”杨奕有些狰狞道,面色一片灰败。

  小玄听他们污言秽语,不由怒火中烧,只觉臂侧的师姐娇躯抖个不住,心中又惜又怜,忽尔探臂过去,环过纤腰悄悄抱住了她。

  李梦棠吃惊地轻挣一下,岂知男儿的手臂毫不退缩,依然牢牢地搂在腰上,她心中怦怦疾跳,生怕给另一边的小婉发觉,不敢再动。

  “是谁?”杨奕突从齿间迸出一声,状如疯魔般飞脚踹出,将跟前的一颗大树硬生生拦腰踢断,虎吼道:“到底是谁?我宰了他!”

  “这个嘛......师兄应该比小弟更加清楚吧。”赵彦微笑,阴恻恻道:“其实并不难猜,九师叔门下,就只有一个男人,若要小弟推断,那个夺去你心上人红丸的家伙,十之八九便是她们师姐妹拼死相护的玄狐余孽了!”

  此语一出,登如滚滚惊雷,不单将杨奕轰得金星乱冒,就连躲藏在藤萝中的李梦棠与小玄亦都给震得心头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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